張志新 中國現代國際關系研究院美國研究所副研究員、博士
3月20日，中國外交部網站發布《2022年美國民主情況》報告，系統梳理過去一年美國民主的狀況，揭露美國國內民主亂象及其在全球“推廣民主”所帶來的混亂與災難。正如報告所言，2022年，美國持續陷入民主失真、政治失能、社會失和的惡性循環；美國民主弊病已深入政治和社會肌理的方方面面，并進一步折射出其背后的治理失靈和制度缺陷。
美國民主的制度性缺陷源于其歷史悠久的憲法。英國牛津大學教授亞當·史密斯近期表示，美國的憲政秩序在近兩個半世紀里基本沒有改變，其中《獨立宣言》是246年前簽署的，距離1971年通過的第26條憲法修正案已過去52年。由于當前美國政治嚴重極化，兩黨勢均力敵，任何根本性的制度改革都幾乎不可能發生。然而，美國人似乎醉心于“建國時刻”的榮耀，習慣于把每個政治問題都變成憲法問題，習慣于從1787年通過的憲法中尋求美國當前面臨問題的答案。其結果就是，古老的憲法對美國政治的僵化控制，阻礙了美國應對社會迅速變化所需的靈活性。
在槍支管控問題上，即便每年都出現數以千計的無辜受害者，民眾行使民主權利的“神圣機構”美國國會卻在此問題上束手無策。拜登政府似乎習慣于用降半旗致哀，來面對每一次槍支暴力造成的慘劇。究其原因，則是美國步槍協會和軍工利益團體以憲法保護民眾的“持槍權”為由，肆無忌憚地繼續大賺民眾的“血淚錢”。
美國民主的制度性缺陷還表現為，選舉政治決定了政客的行為都是以是否有利于當選和連任為原則，所謂的“民治、民有、民享”不過是給民眾畫出的理想主義“大餅”。1992年9月，老布什總統為了獲得軍工利益團體的政治捐款以及獲取得克薩斯州選民的選票，在競選連任的關鍵時刻，宣布對中國臺灣出售150架由得州沃斯堡生產的F-16戰斗機。這成為美國的軍工復合體影響國家防務決策，政客為當選不惜破壞既有的政策與原則的典型案例。當時，美國國內經濟蕭條，冷戰結束對美國軍工企業打擊沉重，裁員情況嚴重。來自得州的參眾議員為維護本選區軍工產業的利益，率先向老布什發難，要求對臺軍售。美國工會組織“國際機師協會”和行業協會“美國航天工業協會”也同時對總統施壓。老布什被迫解除對臺灣出售先進戰斗機的禁令，宣布對臺軍售。從事件的結局來看，看似行政當局滿足了作為民意代表的議員的訴求，實則從中賺得盆滿缽滿的是軍工利益團體。
當然，政客的行徑還不止于此，2022年中期選舉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騙子議員”迄今仍在國會平安無事，凸顯美國政治的荒腔走板。34歲的喬治·桑托斯，在去年11月中期選舉中，當選紐約州聯邦眾議員。他自吹自擂的履歷，完全符合一個政治明星的“政治正確”：名校畢業的猶太裔移民之子，曾供職知名金融企業，最后步入政壇。然而，桑托斯當選不到一個月，美國媒體就發現他從身世、學歷到工作經歷幾乎全部造假。然而，由于桑托斯使原本支持民主黨的紐約第三國會選區“由藍翻紅”、轉而支持共和黨，共和黨高層又不愿輕易放棄這個關鍵席位，因此，桑托斯只是受到眾議院道德委員會的調查，而仍然代表紐約州在國會行使職權。“騙子議員”的存在，可謂是對美國民主的最大嘲諷。
美國民主失真、失能還與美國政府的治理失靈密切相關。近期，不斷頻發的列車脫軌事件，表面上看似源于美國道路交通等基礎設施常年缺乏維護所致，背后凸顯的則是，政府監管失察、利益團體為獲利不擇手段等治理失靈問題。3月16日，據《紐約時報》報道，俄亥俄州發生“毒火車”脫軌事件后，拜登政府試圖出臺新的有毒化學品監管規定，但面臨重重阻力。美國最大的化學行業協會——美國化學委員會，去年投入近2000萬美元游說政府相關機構，要求放松對化學物質的監管。有化工企業稱，新規將損害政府發展經濟的努力。有環保人士憤怒地反駁說：“為了維護這些化工企業不惜毒害工人和消費者來賺錢的權利，這些行業協會什么話都說得出口。”環保組織和公共衛生機構強調，必須保護勞動者和社區免受有毒物質的傷害，因為這攸關美國人的生命健康。面對來自利益團體的巨大壓力，拜登政府在維護民眾不受有毒物質侵害的問題上究竟能走多遠，似乎并不值得期待。
總之，美國的民主亂象源于其憲政體制的制度性缺陷，以及后天政治改革的缺失。同時，其民主亂象又與治理失靈“相輔相成”，利益集團綁架政府施政，才會產生有損民眾利益的政策，導致“毒火車”頻繁脫軌與槍支暴力橫行，而凡事都服務于競選需要的政客只會屈從于利益集團，因為“金錢是政治的母乳”。
